近来日本外务省一份报告引发网友的广泛讨论，网友发现日本外务省的资助项目覆盖了不少中国知名的文化界、学界人士。因此，也有诸多网友感到非常不快，认为他们拿了日本人的钱，帮日本人说话。

应该说，日本外务省的这份报告是提交给日本政府的，也就是事实上的政绩宣传。而这批资助对象，其实也不过是长期以来日本公共外交的一部分。所谓公共外交其实就是公共外交主体使用包括设置议程、提升双向交流等方式，塑造他国社会对本国的认知，促进国际理解并管理本国的国际环境。公共外交只是部分涉及情报，但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以政治、安全为主要内容的情报活动，参与者也高度多样，更多还是以社会性的、公众性的、文化性的软要素为核心，目标则在于用柔性的方式塑造他国民众的认知。

公共外交活动都是公开的，是被各国允许的，各国驻外机构也都有类似项目，这些活动都在双向认可的合法范围内，拿这个经费的人也不是间谍。事实上，获取这类项目经费门槛极低，基本上只要涉及该国文化内容，都可以拿到经费。

换言之，用这些项目薅羊毛其实非常容易。

这也是公共外交不可避免的问题，即这些活动门槛低，后果也高度不确定，很简单的事情是，比如线下组织一个观影会，鉴赏黑泽明或宫崎骏的电影，然后请一些人来谈谈看法，这样的活动就完全可以向日本使领馆申请经费支持。然而这种活动不会意味着参与者或组织者就一定改变政治立场，很多人看完了日本电影后依然会对日本政府对态度表达不满。所以这种公共外交非常容易被薅羊毛，后果可控程度很低。

但是各国其实都在做，因为留下好印象很多事情就减少了隐形成本，更容易让对方给予方便。比如同样黑泽明或宫崎骏的电影不会改变中国人对日本政府在钓鱼岛问题上的态度，但可以让日本文化产品获得口碑，更有利于日本文化产品被更广泛的接受。相比起薅羊毛的成本，其收益很难量化，但不能说积极效应就不存在。

同样的，这种公共外交不可能被禁止。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是种双向的，比如日本在中国进行公共外交，那么中国也可以在日本进行公共外交，其实是双方相互给好处的活动，也对双方必要的合作开展提供便利。因此，没什么必要太过纠结什么人拿了多少钱，只要没有出卖国家机密和利益，这些活动都是被允许的。只是说错了或者说了颠倒是非的话，被批评也并无需喊冤。

过去这种公共外交伴随着发达国家显著更强的经济、政治、思想能力而更为有力，中国这种发展中国家其实并没有玩这种柔性玩法的资本。现在中国发展起来，特别是这几年不仅发展速度更快，道路自信也有，厘清机制后将具有很大潜能。或许现在，发达国家对孔子学院的围剿已经说明了他们真的害怕了。

虽然西方现在对中国影响力进行大范围围剿，但有意思的是，西方年轻人反而对于中国的社会主义没有冷战的历史包袱，他们对中国的好感度反而比年长一代高不少，这或许是中国公共外交大有可为的一点。

将潜能变成现实能力，中国自己的公共外交大有可为。